甜心少女王建钢

不响丸辣,江湖再会。

无赦(56)

  刑架上绑着的人是许明意,他垂着头颅,喘息声稍重,一身衣裳有多处破裂,影影绰绰可见狰狞的鞭痕,看来已经受过鞭笞了。谢春匆匆瞥了他一眼,不由得也跟着有些皮肉痛,低眉顺眼地俯身跪下:“犯人谢春,见过狱长大人。”


  陈星远坐到椅子上,端起面前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茶水,不咸不淡的道:“陈某今天第一天上任,人生地不熟,还请前辈多多赐教了。”


  谢春将身子压得更低,诚惶诚恐的道:“陈大人折煞犯人了,犯人没能担起职责犯下大错,哪有资格对您指指点点,要麻烦您教导训诫犯人才是。”


  谢春处事圆滑,在屋檐下知道低头,说几句好话服个软不会掉块肉,身为囚犯惹牢头不痛快却真的会被扒皮抽筋。


  陈星远看起来并不是很吃这一套,放下茶杯翘起二郎腿开始翻阅卷宗,用手指点了点最新一页的记录,念道:“谢春,年廿五,任地牢牢头期间,监管不力,纵使犯人逃狱,于八月七日收押待审。”


  他眼睛从卷宗上移开,落到跪伏着的囚犯身上:“今天是八月十一了,为何还未审理?”


  谢春一五一十的禀告:“回大人,这几日地牢牢头一职空缺,一直由刑堂的谢豪大人暂代。犯人是谢豪大人的侄子,为避嫌,叔父并未审理犯人的案子。”


  “你任职多年,又是谢将军的亲眷,无论是以后辈还是以玄威军将士的身份,我都该敬你重你。谢春前辈,你与我无冤无仇,我无意为难你,不过——”陈星远把厚厚的卷宗拍在桌子上,巨大的响声吓得跪在地上的谢春一抖。


  先礼后兵,陈星远话音一转,声音冷冽:“我既承蒙世子抬爱任了牢头,就该秉公执法,惩恶扬善。今日涉案的犯人也都在,这案子没必要再悬着了,犯人谢春,抬起头来!”


  谢春心跳如擂鼓,稍稍抬起头仰视这位颇为严厉的牢头。


  “该交待的事情,你给我老老实实的说明白,我少废口舌,你也能少受皮肉之苦。”陈星远伸出手指,指向被挂在刑架上的许明意,“若是不配合,这就是前车之鉴,你明白吗?”


  谢春埋下头咽了口唾沫:“是,是。犯人一定如实交代,不敢欺瞒大人。”


  这便是要开始审讯了。


  文书坐到一旁的小桌前铺开纸笔,正襟危坐准备记录供辞;许明意被从刑架上放了下来,押到谢春身旁并排跪下,狱卒分别给二人扣上手铐脚镣。


  陈星远命令道:“说。”


  谢春虽然紧张惧怕,但到底是见过世面,冷静下来条理清晰地交代了那日地牢漏雨严重,想送许明意前往刑堂关押,结果在返回的路上许明意制住他逃脱的事。


  陈星远仔仔细细的听完谢春的陈词,以手支颐问道:“谢春,我问你,你既是要将许明意转押到刑堂,为何到了刑堂又把他带回地牢?”


  “叔父训斥犯人不该带在押囚犯出地牢,犯人不敢在叔父面前辩驳,就带着许明意原路返回了。”


  “是么?”陈星远没有再在这个问题上深问,又说道,“地牢有律,囚犯出地牢至少需两人押解,且械具的钥匙不能由解差携带。你独身一人提走囚犯,又将钥匙随身带着,又作何解释?”


  谢春忐忑的悄然攥住锁链。这确实是他疏忽了,他当牢头的几年太过顺风顺水,春风得意,失了太多的谨慎。他垂首说道:“许明意数年来多次羁押地牢,从未惹过祸事,犯人一时疏忽,放松了警惕,以致酿下大错。”


  “一时疏忽?据狱卒们所说,你和许明意似乎交情匪浅,他入狱时你便对他饮食起居上百般照顾。”陈星远目光如炬,灼灼地盯在谢春身上,仿佛要将他烧个窟窿,“犯人谢春,你不觉得你太可疑了吗?”


  谢春猛然抬头,惊恐地睁大了眼睛。他明白了陈星远的意思,陈星远在怀疑他勾结囚犯,有意私纵!这罪名要比监管不力严重太多,监管不力只能说明能力有缺,不会罚得太重,可若是按勾结私纵囚犯来判,就算不掉脑袋,不在地牢里苦熬几十年也别想出去。


  谢春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,俯下身子叩首道:“大人!犯人不敢有意私纵,求大人明鉴!”


  陈星远不为所动:“谢春,你的言行漏洞百出,没法让人相信。我还是那句话,奉劝你老实交代,少受皮肉之苦。”


  这罪名谢春不可能认下:“大人,犯人没有,犯人冤枉!”


  “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,用刑。”陈星远摆了摆手,便有狱卒上前拖起谢春要往刑架上绑。


  突然,狱卒的手腕被一只锁着镣铐的手牢牢攥住,动弹不得,他惊愕的望向一直沉默地跪在一旁的许明意。许明意咳了几声,嗓音沙哑:“陈大人,谢春所言句句属实,您对说实话的人严刑逼供又能问出什么来。”


  陈星远沉下脸怒喝:“许明意,你好大的胆子,这是要妨碍审问了?你要想明白,我坐在这里是王府授予的权力,你要反抗王爷吗!”


  



  彩蛋是下章预告。来点小心心吧我会多多更文的😣


  



评论(94)

热度(874)
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