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心少女王建钢

不响丸辣,江湖再会。

无赦(60)

  在孙锦平亲口告诉他宁靖的死讯之前,许明意是一个字都不信的,他能说服自己王府的所有人都在蒙骗他。


  可是孙锦平绝不会对他说谎,自从在战场上无心的善举救了这个孩子一命,孙锦平就一腔赤诚的把被他救下这条命交给了他,情愿为他付出一切。


  就算判斩关进天牢都在豁出命的维护师父,宁可承担更重的罪名,怎么审问都咬死说是自己犯的错和师父无关。还是为了他这个师父,宁可惹怒王爷挨揍挨得死去活来,也咬紧牙关不吐露他的行踪。


  这样忠肝赤胆的孩子说出来的话,许明意没办法再说服自己不相信。


  “在天牢里,怎么可能有机会服毒?”许明意听到自己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,几近破音,“我最后一次见他时,他穿着囚服,说明已经搜过身了。刑部搜身断不会有纰漏,他在哪里藏的毒?嗯?”


  方纪和惊鸿对视一眼,又很快移开目光,谁也没敢吭声。


  “是谁有能力在天牢里杀重犯?又是什么人,能在天牢里杀了人无人敢追究?”许明意握拳捶囚车栅栏,腕上的镣铐和锁着囚车的锁链一齐乱响,“说啊,你们说话!”


  方纪头也不回,用后脑勺对着许明意,淡淡的道:“公子不要妄加猜测。”


  许明意一脚踹在栅栏上,像困在笼子里发狂的猛兽一般,声嘶力竭的道:“摆在眼前的事,是我妄加猜测?”


  惊鸿牵着缰绳勒马缓步和囚车并行,劝他道:“人已经去了,再计较这么多也没意义,公子还是往前看,多多保重自己才最要紧。您冷静冷静,饿不饿,吃个月饼?”


  他从马鞍袋里掏出一块油纸包着的圆饼递过去。再过几天就是中秋,王府后厨已经开始做月饼了,他今早吃完饭顺手拿了几块。


  锁着镣铐撒野自然是不会有什么好滋味的,许明意手腕已经被磨得渗出了细密的血珠。他痛得不能自已地轻微颤抖,深吸一口气,接过月饼攥在手心里。


  他没有任性的资格,纵使心里痛得滴血,纵使难受得发疯,也无法不管不顾的为挚友哀恸一场。他无依无靠,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,能依靠的只有自己这幅身子骨,他不敢作贱。


  陈星远对他芥蒂颇深,他在地牢里连水都没喝上一口,吃牢饭都成了奢望。一天一夜水米未进,身体已经在和他抗议着提不起劲了,他吃不下也必须逼自己吃。


  许明意缩在囚车里啃月饼,月饼是黄油白糖馅的,如果是以前他大概会很爱吃。自从王爷罚他整整三四日只许吃糖充饥以后,他吃伤了糖,闻到甜腻的味道就会反胃了,这个月饼吃得他无声的干呕,吃得眼泪汪汪,仿佛在受刑。


  他吃了半个多时辰,吃一口呕半晌,到玄机营前才勉强咽下最后一口。


  两个站岗的哨兵把长枪一横挡住他们,中气十足的喝问:“什么人?”


  方纪跳下囚车,亮了下王府侍卫的令牌:“我是瑞王府侍卫统领方纪,奉瑞王殿下口谕,押送军奴入营,去请你们负责管理军奴的管事前来接洽。”


  哨兵收起长枪,恭敬地弯腰:“请您在此稍待片刻。”


  这个时间别的营地里可能已经熄灯歇息了,在玄机营这个昼伏夜出的夜猫子聚集地,这个时间根本不算晚。听说王府的侍卫统领奉命前来,不敢怠慢,副将军江羽很快就现身了。


  江羽快步上前拱手相见:“我是玄机营副将军江羽,幸会。”


  两个人论不出来职位高低,方纪以他的礼节还礼:“方纪。幸会。”


  江羽打量了下稍远处骑在马上黑衣覆面的男人,大概猜出了他的身份。许是需要蛰伏在暗处的原因,王府的近卫不太爱和外人接触,惜字如金。于是两个人只遥遥互相点过头见礼便作罢。


  方纪递过一张发黄的纸契,说道:“江将军,人和文书都带来了,您点验一下。”


  江羽接过纸契,用手指头一捻,通过纸张材质就知道这是贱籍文书。他打开文书,看到“奉德七年入贱籍,时年六岁”,不由在心里咋舌,六岁就被贬为奴隶,有点可怜。


  ……等等,这奴隶叫——许明意?“许”是国姓,这个名字又格外耳熟。

  

  江羽借着火把昏黄的光,眯起眼睛看向囚车里装着的奴隶。他表情突然变得古怪,大步走上前睁大眼睛仔仔细细的看完,见了鬼似的嗷了一嗓子。


  站岗的小卒被他吓了一跳:“将军?”


  江羽干笑两声,委婉的问那两位从王府来的大佛:“这……认真的吗?”

  

  

彩蛋是下章预告。

明晚小心心要是过800就更新,过不了就后天更新啦😘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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