甜心少女王建钢

不响丸辣,江湖再会。

有时尽(5)

        严冬的宵夜很快就有佣人敲门送到,是一大盘热气腾腾的炸鸡,还配了一罐好搭档冰镇可乐。

   

  炸鸡表面炸得金黄酥脆,里面的腿肉新鲜软嫩,油香和肉香令人食指大动。

   

  惩戒室角落里设有一张乳白色的小圆桌,配两张折叠椅。严冬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,往鸡腿上抹番茄酱。他嫌二十度的空调冷,还在短袖衬衫外面加了件外套。

    

  郁贞顶着后背狰狞可怖的鞭伤,笔直的跪在刑台上,静默垂头作反省状。挨鞭子疼出一身冷汗,上身、屁月殳和小腿还都赤着,再被低温度的空调吹着简直冷得彻骨。他又冷又饿,闻着炸鸡的香气悄悄咽了咽口水。

     

  严冬起开易拉罐的拉环,靠在椅背上边喝边打电话:“宝贝,我今晚加班,不能去医院陪你了。”

    

  郁贞听力敏锐,虽然电话那头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严重失真,但还是能听出来是韩嘉嘉那把清脆飒爽的声音。

    

  韩嘉嘉是严冬的女朋友,两个人通过相亲认识,互相一见钟情,门当户对进展神速,相识半年谈婚论嫁,前年夏天就结婚了。

    

  韩嘉嘉具体说了什么听不真切,听上扬的尾音似乎是在质疑严冬。严冬连忙解释道:“没有,没去喝酒。我就撒谎加班背着你去喝过一次酒,真没有第二次了。”

    

  那边韩嘉嘉的声音柔和下来,变成了碎碎念的叮嘱,严冬一迭声的道:“嗯,不累。没事,你别担心。宝贝,今天还觉得缺氧吗?”

   

  郁贞在他们的婚礼上和韩嘉嘉有过一面之缘,韩嘉嘉敬酒时落落大方脆生生的叫他郁少爷。那时郁贞还是少主的心上人,虽然还没有名分,但看张修竹的神情程度,谁见了他都客客气气的叫一声郁少爷。

    

  严冬结婚时郁贞和张修竹已经相恋两年多了,那晚张修竹咬着他耳垂认真的承诺:“小郁,等你再长大两岁,咱们也结婚。”

    

  郁贞盯着从腕上蜿蜒垂坠下来的锁链发愣,时间过得还真快,严冬都快当爸爸了。张修竹在他耳边说得悄悄话还言犹在耳,他却被打入地狱,连像人一样生存都是奢望。

    

  他用掩在衣服底下的手狠狠掐了下自己,提醒自己不许痴心妄想。

    

  他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。他不是郁贞,他只是冒名顶替了这个从小被人贩子拐卖的郁家小少爷,不知道“组织”用了什么手段让他蒙混过关,摇身一变成万恒石化的公子。

    

  他就用这个身份招摇撞骗,精心谋划接近张修竹,用两年时间骗他的感情,害他的性命。

    

  变故发生后他被囚禁在张家受罚赎罪,一晃又是两年多光阴。

    

  这两年多谁都可以说无辜。被蒙在鼓里日日盼他回家的名义上的爷爷奶奶、爸爸妈妈饱受相思之苦,是无辜;被欺骗伤透了心还差点丢掉性命的张修竹,更是无辜。

    

  只有他郁贞是罪魁祸首,罪有应得。

    

  他活该。

   

  后悔吗?没有后悔的余地,如果能重来一次,回到两年前,他还是不得不做出同样的选择。若说后悔,他只后悔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活受罪。

    

  严冬和妻子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,余光瞥到安静罚跪的郁贞,顿时头疼起来,叹了口气说:“不说了,我要工作了,顺利的话我明天晚上就能回去。你快休息吧,晚安。”

    

  严冬挂掉电话,用湿毛巾擦着手,试图动之以情:“郁少爷,你看我也不容易,你就开开尊口行不?我媳妇预产期就这几天了,第一胎怀得辛苦,天天缺氧得吸氧。这是女人最脆弱最需要丈夫的时候,我得去陪她。你要是不说,我就得受刑,我遭不遭罪的已经不要紧了,我担心我媳妇啊!”

    

  郁贞纠结了半晌,说道:“我不能说。但是我向你保证,我没有做坏事,我不会再做伤害主人的事了。真的,小冬哥,你相信我好吗?”

   

  严冬松了口气,他就怕郁贞一个字都不说,只要他肯说话,就能从他说得这句话抽丝剥茧的一点一点盘问。他能撬开郁贞的嘴,已经能在家主那里交差了。

     

  “我相不相信没有用,要看家主信不信你。这话你和家主说。”严冬拧开门把手往外走,扭头提醒道,“跪好,背挺直,头低下去,一会儿家主过来看到你跪得不标准罚死你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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